68,长刀在手谁能当!【求订阅!求月票!】 (第1/2页)
就在帐中战局逐步落入欧阳锋、林朝英、黄药师掌控时。
忽听嗤啦一阵裂响,大帐蓦地四分五裂开来,只剩几根支撑大帐的木桩,零散伫立四周。
撕裂帐蓬的,正是黄河帮五虎八鹰。
他们各持一条铁爪锁链,勾住大帐一角,齐齐发力一撕,便令帐中诸人暴露在星光月华之下。
不知何时溜出了帐蓬的完颜铁树,此时正站在一个身着皮甲,脸颊狭长,肩膀奇宽,后背极阔,臂长过膝,手持铜胎铁脊弓的武将身边,指着欧阳锋说道:
“二哥,那贼子就是西极龙王欧阳锋!”
臂长过膝的武将微一点头,举起铁脊长弓,弯弓如月,略一瞄准,便松开弓弦,射出一枝狼牙重箭。
咻!
凄厉尖啸声中,重箭幻作残影,激射欧阳锋。
这一箭,比侯老爷子的铁胆功夫凌厉了不知多少,便是金国“铁浮屠”的重甲,只怕都要被这箭射个对穿。
但欧阳锋不慌不忙,猛地一甩手,袖中蹿出一条细细黑索,啪地一声,正抽在箭头之上。
正是在西夏地宫得到的那条玄铁索。
玄铁这种好东西,欧阳锋当然不会丢掉。
此玄铁索虽长达五丈余,但它只有黄豆粗细,对折三次,也只有小指粗细,长度却可减到七尺,正好当腰带盘在腰上,还可延出一段藏进袖里,必要时当作武器。
此时面对那足以击破他六重金刚不坏体的狼牙重箭,欧阳锋便果断亮出了玄铁索。
铁索一抽之下,狼牙重箭箭杆粉碎,箭头打着旋飞射出去,砰地一声,撞在营地木栅栏上,将一根碗口粗的原木撞出茶杯大小的窟窿。
趁着那长弓武将一箭解围,越西鸿几乎是连滚带爬,蹿进了过来接应的五虎八鹰群中。
欧阳锋也不在意,玄铁索一卷,把地上自己的雪花镔铁刀卷进手中。
长弓武将此时又开弓放箭,对着林朝英射出一箭。
趁林朝英躲箭之时,已被她杀得左支右绌,剑伤累累的祝成、萧阿娇也赶紧撤开。
另一边,没了金克宋帮忙,已被黄药师杀得手忙脚乱、汗流浃背的司徒青,也不等那长弓武将帮忙,疯狂舞动单刀,拼着胸膛、肩膀各多出一条皮开肉绽的剑创,总算是拉开了与黄药师的距离,逃至黄河帮众人身边,大呼小叫着要一众师侄给他上药裹伤。
至于侯老爷子,早在大帐被撕裂时,就已溜到了完颜铁树和那长弓武将身边。
而金克宋也被一个黄河帮弟子抛出铁爪,钩住腰带拖了过去。
黄药师性子高傲,不屑补刀,竟是任凭金克宋被拖走。
至此,高手间的战事暂息。
一干所谓前辈名宿,以多欺少,以大欺小,却还被两个不满二十的少年,加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杀得大败,一死两重伤,可谓丢尽了脸面。
黄药师舞了个剑花,还剑归鞘,悠悠然走到欧阳锋身边,好奇问道:
“欧阳兄还练了横练硬功?”
欧阳锋一边环顾四周,一边随口答道:
“你不是也练了吗?”
黄药师将来的弟子陈玄风、梅超风都有一身不错的横练功夫,显然黄药师也是懂横练硬功的。
不过黄药师并不知欧阳锋深意,还以为他是见自己硬吃金克宋一剑,误会自己有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,笑道:
“我只是练着好玩,对那种笨功夫并不感兴趣,横练修为也不如何高深,刀枪不入仗的是一件宝甲。”
话一出口,又觉似有阴阳怪气之嫌,黄药师又含笑补充:
“抱歉,我并不是说欧阳兄你的功夫笨,只是横练功夫并不适合我。”
欧阳锋倒是不以为意,淡淡道:
“看出来了。你适合招法好看的花俏功夫。”
少年黄药师说话挺刺人的,欧阳锋便也小小刺了他一下。
二人说话时,方才在外吃酒的数十个武林人士,此时已是自各持兵刃,虎视眈眈将欧阳锋、林朝英、黄药师围在中间。
再外边,更是有数队铁甲金兵列阵围来,刀盾、长枪、弓弩俱全。
“被包围了啊……”黄药师轻声低语。
欧阳锋道:“伱既单刀赴会,且对帐中诸人阴暗私密都了如指掌,显是有备而来,可算好了如何突围?”
从黄药师入帐后的表现看来,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搞潜伏、做暗间,从一开始,他就打着光明正大搞事情的主意。
以黄药师的头脑,再是年少狂傲,也断然不会自陷死地。
欧阳锋笃定,他进来搞事之前,必定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见欧阳锋、林朝英都瞧着自己,黄药师呵呵一笑,说道:
“两位放心,眼下局面尽在我意料之中。唔,两位仗义援手,倒是稍微出乎我的意料。我原本只是想激那些老家伙一对一跟我交手,杀一杀他们的气焰,拖一拖时间而已。还真没想到金军帐中,竟还有两位真正的义士……”
说着,他抬头看了看夜色,笑道:
“再拖一小会儿,时辰就快到了。话又说回来,倘若我真的只是年少鲁莽,并无准备,欧阳兄又待如何?”
虽黄药师只是假设,欧阳锋还是答道:
“此地距山林不过百丈。我有横练,你有宝甲,我主攻,你断后,林姑娘护卫侧翼,以我三人武功,百息之内,足以突出金营,杀到山中。”
黄药师笑道:
“可欧阳兄莫要忘了,此时围着咱们的,还有不少武林人士。这些武林人士若是出手拦截,拖住咱们,给金兵甲士争取到调度列阵的时间,咱们可未必能够顺利突围。”
欧阳锋淡淡说道:
“越西鸿等高手皆已被我们打怕,余者都是些庸才。我若全力以赴,这些庸碌之辈,挡不住我一刀,也阻不了我半息。稍微多杀几个所谓‘民间义士’,这些为了荣华富贵而来的散兵游勇,自会一哄而散,再不敢挡在我前面。”
这位“西极龙王”,居然比我还狂的么?
黄药师心里嘀咕着,可一瞧欧阳锋神情,就见他面容平淡,眼神宁静,既不慷慨,也不激昂,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吃饭喝水一般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此时此刻,黄药师终于意识到,欧阳锋竟是认真的。
他是真的认为,由他主攻,可以带着他黄药师和那位林姑娘突出金营。
难道他之前在大帐之中,即使面对越西鸿、侯老爷子、完颜铁树三大高手围攻时,也仍然未出全力?
黄药师正暗自思忖时,那完颜铁树见二人旁若无人地闲聊,顿时怒极厉喝:
“欧阳锋,黄药师,你们已经插翅难飞,死到临头,竟还敢如此狂妄,欺我大金无人么?”
黄药师笑道:
“不敢。堂堂大金岂会无人?不要脸皮、以多欺少、以大欺小的前辈名宿,不是正济济一堂么?”
此言一出,刚才还在以多欺少、以大欺小,偏还被打得大败亏输的越西鸿、侯老爷子等人顿时脸色发黑,神情讪讪。
“好个伶牙俐齿的小毛孩子。”
那手持铁脊长弓的武将沉声道:
“侮我大金,本将必叫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黄药师含笑说道:
“未请教足下尊姓大名?”
长弓武将冷声道:
“本将完颜铜树。”
黄药师恍然道:
“哦!原来是主将完颜银树的二弟,这位铁树公子的二兄,失敬失敬。只不过……”
他皱着眉头,一副颇不理解的模样:
“银树、铜树、铁树……你们这三兄弟,怎地一个比一个贱?你们家,莫不是靠收废铜烂铁起家的?”
完颜铁树额头青筋暴跳,完颜铜树也眼角连抽,怒意上涌,正要喝令众武林人士上前围杀,浮桥方向,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警钟铛铛声。
听到这急促钟声,完颜铜树、完颜铁树齐齐侧首,看向河岸那边,众武林人士也颇有些惊疑不定。
黄药师则微微一笑,对欧阳锋、林朝英悠然说道:
“时辰到了……”
话音方落,有金兵飞马而来,惶然禀报道:
“二将军,浮桥突然起火,火势凶猛,扑不灭了!”
浮桥起火?
完颜铜树虽惊不乱,喝问:
“火是如何烧起来的?有火船自上游顺流冲撞?还是有人纵火?”
那飞马来报的金兵满头大汗,惶惶道:
“没,没见到火船,也,也没见到有人纵火……有人看到,浮桥之上,突然无故蹿起至少十处火点,数息之间便蔓延开来……”
没有火船也没人纵火?
那大火难道是天谴不成?
完颜铜树正待喝斥,营地之中,忽又响起一阵喧哗。
喧哗四起之下,众人只觉营地越来越亮,朝着光源望去,就见营中不知何时,竟燃起了多处火头,且火势起得极快,数息之内,就已变成了冲天烈焰。
完颜铜树、完颜铁树看到起火方向,心中更是大震——军营本就最怕夜里起火,而此时那冲天焰光所在,竟是营地屯积粮草、军械之处,这局面简直就是雪上加霜!
这还不算,当营中大火起时,营地之外,忽又响起震天喊杀声,中间还夹杂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浮桥起火,难以扑灭,眼见就要被烧毁,两岸军营彼此不能相顾,已经令营中金兵人心惶惶,粮仓军械再遭火焚,又有喊杀声、惨叫声乍起,一系列的变故,直如火上浇油,令整个金兵营地彻底大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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